心底不知不覺變得溫暖，笑著回道：“好！”回到逸王府，門衛就稟報鬼醫山莊之人來訪。兩人來到大堂，就見蕭言、蕭墨和蕭九兒三人坐在大堂中。蕭墨一見兩人進來，立刻起身，笑著對他們打招呼：“逸王好啊，素素，你我一日未見，你怎麽就變成了其他人的娘子了呢。”說到後麵表情開始變得幽怨，就像殷素拋棄了他似的。殷素抬眸瞟了他一眼，臉色不變，反正自有人收拾他。果然，淩逸城臉色一沉，看著蕭墨眼神很不友好，似兩把利劍，沉聲...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人的酒量是不一樣的，還沒有一會，瑤月就搖搖晃晃的端著酒杯問道：“恩公怎麽沒有和你一起來呢？”

殷素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醉了，也懶得搭理她，讓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去了。沒過多久，房間裏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殷素有些無奈的看了趴在桌上睡覺的瑤月，隻得自己喝起了悶酒。

見她睡的不舒服，殷素好心的把她放在了床榻上，瑤月輕喃一聲滿意的去找周公下棋了。殷素下樓準備找個人守好這間房子，剛關好門，走了沒有幾步，就看見季子尋從一件房間裏出來。

季子尋也看到殷素了，淡淡和她打了招呼：“殷郡主。”

“季太子。”殷素也淡淡回應。

季子尋勾起一抹笑意，“郡主這是要回去嗎？”

“嗯。”

“本太子也正好要回去，郡主可介意一起走？”

殷素搖搖頭，看到他身邊跟著兩個侍從，而後開口道：“太子可否借我一個人？”

季子尋微挑眉，笑道：“當然可以。”說完看了右邊的一人，那人得令走到殷素麵前。

“請幫我看一下那間屋子，裏麵有人在睡覺，不要讓任何人進去。”殷素指著瑤月睡的那間屋子說道。

“是。”那人應一聲，立刻走到那間房門口靜靜的守著。

季子尋靜靜看著這一切，而後淡笑對殷素說道：“殷郡主走吧。”

“好。”

回殷王府的路和回使節館的路有一段是同路，殷素正好沒有乘馬車過來，也就坐了季子尋的馬車。

沉寂的氣氛中，季子尋率先開口，“京城中多少是是非非都讓人看不清，但郡主有些事情應該是能看清的，畢竟有些事能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當事人。”季子尋說道這裏看了眼殷素，繼而緩緩道：“我從未抓住過他的把柄，但這一次來京中卻拿住了他的一個把柄。昨日我試探他說要娶你，你猜他怎麽說？”

殷素看了眼季子尋，低著眉眼，微微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季子尋勾唇一笑，說道：“他問我怎麽樣可以放棄，我說隻要許給我他的一個承諾，他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看著殷素的眼眸逐漸幽深，等待著她的反應。卻見她臉上依舊平靜如水，不驚不擾，連呼吸也依舊那麽綿長，

有些事情比想象中更複雜，即便她喜歡他，但她隻可以以一個外人的姿態肆意的幫助他守護他，可是她做不到以自己的未來、自己的一切去賭這場愛情，更不願意在外人麵前顯露自己的情感。

“季太子，人一生中有許多追逐的東西，很多時候這些東西會有衝突，這個時候往往就要選出最重要的。如果我選擇他，就要放棄我寧靜的生活，而融入到一個水生火熱的生活。”殷素抬眼靜靜看了眼季子尋，慢慢說道：“季太子身為皇室中人自然知道其中的苦楚，雖有著巨大的誘惑，但對那些我沒有絲毫興趣。”

季子尋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隻是她的想法未必也太過美好了吧。“殷郡主，你可想過，即便你不選擇他，到頭來或許還是會嫁入皇室或是聯姻？有些事，不是你願不願意就可以決定的。”

直到這時殷素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被淩逸城保護的太好了。對於皇上的逼婚，他保護她，讓她按照自己的意願走；對於聯姻，他也護著她，早就與季子尋訂下約定。一直以來她都在他的保護下纔可以這麽無拘無束的肆意的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

季子尋十分滿意她臉上那一刹那的驚恐，微微閉著眼靠著車壁上，靜靜休息。

許久後，殷素才緩緩開口，“季太子，今日想必你也聽到風子霆說的話了。或許是我多想，但如果到時風子霆在除夕宴會上有所動作，並且目標是我的話，還請太子收回和淩逸城的那個約定。”

季子尋慢慢張開眼，看了眼殷素，“如果那樣的話，你是決定要和我聯姻？”語氣中有些輕蔑。

“到時定不會讓太子為難。”殷素輕輕說道，如果事情真到那個地步，她也隻得想辦法詐死在路中，而後隱姓埋名。去季霧國的路途中定要過雲霧江，到時她可以一個不小心掉入江中後再無音訊，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過，我為何要答應，他的一個承諾，可是有很大的作用的。”季子尋有些無奈的笑了。

殷素淡笑著問道：“太子認為承諾和人情有很大差別嗎？”

季子尋想了想，回道：“有，但也沒有。”承諾比人情來的更加讓人相信一些，但並不是所有承諾都會實現，但人情大多都能還掉。

“如果風子霆沒有動作，那太子得到的是一個承諾；如果他有所動作，相信逸王也不希望他能如願，而太子得到的是兩個人情。”

季子尋看了眼殷素，淡笑著閉上眼，“好，我答應。”很快殷王府就到了，殷素下了車便回了王府。季子尋看了眼殷素離去的背影，這女人還真是聰明又固執的要命。不過現在的情形隻怕比當時他們想象的情形還要複雜的多。希望不要被這個女人言中，不然到時隻怕還要引出不少事端。

此時已經深夜，殷素回到府中見府中燈火通明，知道殷王爺是在等自己，還好自己理智尚存，沒有一股腦喝的爛醉如泥，不然隻怕府中的人一夜都不會睡覺。

小廝見殷素回府，立刻開心的飛奔向大廳稟報。殷素還沒有剛走到院中，殷王爺等人已經走了過來。

“素素，怎麽回來這麽晚？”看她一身酒氣以及眼中掩不去的疲憊，殷王爺止不住的擔心，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殷素看了眼前的一群人，殷王爺，顏箐，融兒，司空銘。“我和……一個朋友一起出去玩了玩，有點晚了。”殷素笑笑說道，“以後不會了。”

殷王爺歎了口氣搖搖頭，殷素都說以後不會了，他還能說什麽呢？抬起手，向眾人揮舞著手。馬車滾動，越走越遠，除了蕭墨那歡樂的笑聲傳的很遠，傳的更遠的便是簫聲。蕭墨看了眼身旁的蕭九兒，起身進了車廂。這種時候，他不適合在那裏。車廂裏蕭言閉眼靜坐，他就近坐了下來，挑起窗幕，遠處的行人開始模糊。他一向是欣賞殷素的，就像他欣賞瑰芮一樣。即便她讓鬼醫山莊沾上了前所未有的麻煩，讓鬼醫山莊與西巫有了幹係，但他仍是欣賞她的。她很聰明，看得懂他的意思。也聽得懂他的話。但鬼醫山莊一...